哑巴爷爷·母亲·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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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美文 2020-12-16 11:19
母亲记:
我的母亲如花,花开花落是我的一场梦,这一场梦是深入到骨子里,渗透在血液里的“缤纷妖娆和浪漫多情”,她只可以意念,不可以言传,更不可以看得见。在青春稚嫩的年华,她盛开如诗,如酒,如波涛·········,最后悄悄流淌在母亲和我彼此的过往中……
 
 
哑巴爷爷·母亲·我·文化
我有一个哑巴爷爷没有成家,当年我的老奶奶(本村人)把我的父亲过继给了他,我的哑巴爷爷共四个弟兄,按传统的风俗是不应该这样的。老奶奶这样做具体的原因无从考究,但几十年来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件事与我母亲的性格和品格有关。
记忆中那时的日子过得很难,我的哑巴爷爷尽管是粗布衣裳,总是夏天是夏天的,冬天是冬天的,母亲总是把他浆洗以后,在捶布石上捶得平平展展,然后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哑巴爷爷的床头,供他一年四季穿戴。
两件事我记忆犹新:
那年夏天,我和我的哑巴爷爷在路边玉米地里锄地,当时我在地里边,他在路边,外面路上的人不注意是看不见我的。当时我听到路上有一群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我便转身朝外看,我看见有四五个和我哑巴爷爷大小不差啥的人,每人提着一个篮子从坡上烧纸回来,她们在我哑巴爷爷的面前停下,其中有一个人从篮子里拿出一根油条递给我的哑巴爷爷,他们好像认识,那时刻,我哑巴爷爷很兴奋,用手指指指天又指指地,就是那种聋哑人惯用的动作,也不知道他要表示什么意思。那一群人站在那里看着让我的哑巴爷爷把那根油条吃下去,然后一个人对另外的几个人说:“咱都甭操心了,从脸上和穿戴上看,这家人没有外待他····”,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母亲说那是我哑巴爷爷的表妹和表姐来给她们的外爷外婆烧纸嘞。
所以我认为“行情都在路上”。
1980年我父亲就去世了,我结婚以后日子还过得很紧狭,母亲隔三差五的去我口子的姐姐家看闺女,我是在母亲去世以后听我姐姐说,母亲每一次回家的时候姐总是煮上两个鸡蛋让她捎回。
那年夏天,母亲去我的姐姐家,待下午要回家的时候天上突然阴云密布,眼看天上的雨水都要下来了,姐姐把手里欲递给母亲的两个鸡蛋又收回去放在案板上的碗里,对母亲说:“娘,天要下雨了,你还是住上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家里有你孩子和他媳妇在,不会有啥事”。
母亲说:“他俩自然不会有事的,你那一个哑巴爷爷在家,我恐怕他吃不好,越是下雨天我越是不会放心的,我一定得回去”。
那天我和我家娘子在家里也认为我的母亲因下大雨不会回家了,就破天荒的第一次打发我的哑巴爷爷喝汤。当我俩看见瓢泼的大雨中忽然闯进大门里的母亲,她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的湿了个透,进得门来,他上下打量着我哑巴爷爷手里端着的那个瓷碗,然后从怀里把那两个鸡蛋掏出来在砖墙上磕开,顺手放在他的碗里···。
一个一辈子不会说话的哑巴爷爷硬是跟着我的母亲活到81岁,比我爹多活了26岁,晚走了19年,那是上世纪的1999年4月。
几十年来,我一直把这几个数字放在我的案头,在这几个数字中隐没了多少的心酸,萦记,善良,淳厚,责任和担当呢?
终于是“剪不断,理还乱····”。
有时我会情不自禁地问我自己:你是她的孩子,你能做到这些吗?或许你自我标榜有知识,但你有文化吗?
哑巴爷爷和母亲的关系是一种特殊的关系,但它不是赡养的关系。就那样因为条件的局限赡养着,不需要知识,是需要一种文化底蕴支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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