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偃师 |（河南）李红军
从斑马背上的黑色条纹中醒来。
我又默诵一遍偃师两个字，
仿佛她现有的人文和地理，
和我梦中所见，
多长出一片向阳的叶子。
而她逆光的历史，
从一个被陶罐窖藏的旧宫殿中，
持续发出诱惑洛阳铲的胎音。
为了一次日出的振臂和赞美，
我从来没有在她的黎明前，
荣登她那北邙的最高峰首阳山。
她许诺我保留白日梦的权限，
从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捕捉熹微的晨光，
作为开启一天的钥匙，
重启昨日黄花昨夜风雨的感念。
呼吸琼瑶小说《窗外》的朦胧，
只有一纸之隔的茉莉香，
点燃蛋黄中流泻的朝夕。
早晨的光景不是黄昏的翻版，
不是黄昏在银幕上的串联。
她的早晨没有一种惰性元素，
晨读的学子和卖浆的商贩，
带领我阔步百代的光阴。
我是贪黑的星子，
而非起早的鸟儿。
对着合上的书本和展开的被褥，
道一声晚安的同时，
我听到驶过偃师大地的火车，
把她邙山下与洛河边的灯火，
缭绕成一道带有江山色彩的光。
而黎明的曙色正源自这道光。
“大海要走在湖泊的后面。”
为洒水车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我们索要的前程，
只是内心洁净的蚌珠。
敞亮意味着喷泉的妙语，
已经联袂瀑布的誓言，
把热血的赤子从慈母的手中线，
领至粼粼日光的南岸和北岸。
2023.02.06偃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