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河南）李红军
一
冰是雪的代言人，但冰不发一言。
冰以鹰隼盘旋方式君临大地的玉盘。
冰的语言就是冰的形体，
正如冰的血肉就是冰的骨头。
冰吞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音，
都组成冰那晶体一般的世界。
冰的沉默打破世界的冷漠。
冰的灵魂在光线的挑战中冒着白烟，
如果急火攻心，冰的灵魂——
也会冒出青烟或蓝烟。
二
冰是霜的情人。赐给霜一件鹤氅。
冰的喉咙和心肠被铅块堵塞，
冰没有燃气泄露只有能量守恒。
甚至冰的嘴唇被滚烫的桔瓣噙住，
也吐不出一滴知识的水。
瑟瑟发抖的麻雀代其吐露爱和歉意。
在顿悟的玉碎和渐悟的融解之间，
冰没有一成不变的选项。
外界的锤击越是有力和急剧，
其玉碎的星霰就越是淬火。
三
冰是水的母亲。正如蛋生鸡。
冰对水的教诲是坚忍，
水对冰的报恩则是源远流长。
因为水不愿意腐败只有流淌，
水的流淌形成刻痕累累的光阴，
万物在光阴的手掌心一岁一枯荣。
而冰的永固则构成水玲玲的空间，
让金发碧眼的琥珀死了心。
冰不情愿追逐练就轻功的水黾，
冰生在哪里，就僵在哪里。
2023.12.20偃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