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揪心的瞬间（一）|（河南）李红军
从那樱花即将大面积盛开的地方，
伸过来一双双没有国界的手，
手心手背印满被阳光过滤好的诗句：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当这些诗句依附的捐赠物资落地，
我们尚未来得及细品诗中真意，
有的人心眼已变小，渐渐抵触，
不容同情之心带有旁观者的雅兴。
满城已是风雨，物资极度匮乏，
落难的精神竟如此苍白，如江雪。
德国哲学家西奥多·阿多诺断言，
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
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
借《理想国》指出诗人是模仿者，
得到的只是形象，并非真理，
扬言要驱逐诗人，让诗人永远流浪。
即便被骂野蛮，即便流浪千年，
一茬茬的诗人依然紧握羽毛笔，
酝酿夜莺的歌声，杜鹃的啼鸣，
于命运攸关之时，在散文小说之前，
强忍切肤之痛，哪怕柔肠寸断，
用钢铁之音呐喊，玫瑰之香抚慰。
弯腰捡拾这些橡子般的诗句，
一定带有火炉旁煎熬的一片苦心，
含住还来不及，岂能让它碎裂风中？
岛国旗袍女孩小美用九十度鞠躬，
辗转寒风中，为武汉抗击疫情募捐，
最美的诗句从她心灵汩汩地溢出。
2020.02.28偃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