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的冬月 ｜（河南）李红军
这是你出生的月份，牛筋草赐予你
一副拽紧寒冬腊月脖颈的绳索。
这是你成长的摇篮，飞狐塑造你
不在霜雪的针法中气馁的烟火。
冰晶拾取太多的执念，你眼见它们
碎裂在掌心的沁汗。
每一个浮标都化为不起眼、却令人
心疼的尘埃，你还在刻画从海市
流落异乡的梧桐树。哪怕雾霭
将你的思念垄断，尘世薄如青鸟
喑哑的明信片，你固然尝试着
用梅花触动万变的灵犀。
春天的机关永远不会算尽。就连
凤凰也在香蒲的肋骨，孕育从文火
到武火的涅槃。你烛照的莲花
焕生藕断的银丝，从鬓角缠到星海
谁能吐纳如兰？你就把谁的撇捺
当作大书特书的楷体。
你曾在冬月里出走，像一头钻进
琴声的牛，当百草背叛阳光的恩赐
你的角只好顶着云朵。你又在
冬月里回归，甘作它浪静的赤子
不在壁钟的圆周上苦捱，而是
诱发文字自古的萌芽。
冬月的水花，容得下冬月的火苗
不惑只是冻土的夙愿。大雁的
寒影，探秘冰下白塔栖落的日月
你在冬月穿越国槐，任凭幽香
蔓延到苔藓飘零的玉砌。你能否
把握冬月的杯盏度过瀚海？
2023.12.9/偃师。
